154 净身出户,也没什么不可以-《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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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简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无耻到这种程度!

    三个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她根本不可能还得起。

    聂南深似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灯光下身姿挺拔欣长,薄唇噙着笑,一双深色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她。

    言晏用力的闭上眼,颇有种无赖般的咬牙吐出三个字,“我没钱。”

    眉梢欣然挑起,“没钱?好说。”聂南深弯下腰,手指爱恋般的抚上女人怒意横生的脸蛋,语气也一下子温柔下来,目光粘稠的落在她身上,缱绻深沉的不舍,“言晏,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要什么?不离婚吗?

    宋秘书紧拧着眉上前一步,正好将言晏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不悦道,“聂总何必强人所难。”

    聂南深不恼也不怒,掀眸看了他一眼,直起身将手收回裤带里,懒懒泠泠的嗓音跟着响起,“大概这就是我这种人为数不多的爱好。”

    宋秘书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顺势看了一眼身旁已经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女人,挺直了背脊方不紧不慢的道,“这笔钱,事后自然会算到关总头上。”

    聂南深眉间一沉,英俊淡然的脸色一下变得面沉如水。

    言晏也诧异的看向宋秘书,关珩现在的情况,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宋秘书只朝她安慰的笑了笑,“如今关总已经拿回了曾经属于关氏的部分股份,再加上柏林那边公司的收益,三个亿虽说不是笔小数目,但也不是完全还不起。”而后对上聂南深看过来的视线,他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从容不迫的开口,“我想比起那点钱,关总应该更在乎小姐的想法才是。”

    聂南深狭长的眸子眯起,深处有寒意凛冽而过,倒是头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号称关珩左膀右臂的男人,薄唇掀起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是么,”目光转向没有再出声的女人,又似覆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暗色,“那言晏你觉得呢?”聂南深的态度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原本以为言晏多少会有些犹豫,但女人的回答比想象的还要干脆利落。

    “也好,”聂南深看着她那张干净不带任何妆容的脸在灯光下熠熠生动,清脆悦耳的声音与屋外的雷雨声交织在一起,然后半点留恋都没有的对他道,“既然要断,那不妨就断干净一点。”

    ………………

    雨势渐大,车子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积水的地面溅过一排水花。

    豆大的雨水落在车窗上,雨刮器来回不断的摩擦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从别墅出来后,宋秘书一直保持着平稳缓慢的速度行驶着,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话的女人,半边脸侧向窗外,黑长的发垂着肩头,看上去安和而恬静。

    今天下午他接到言晏让他过来接她的电话时,他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

    如果不是到要离婚的地步,依言晏的性格也不会选择要搬出银南别墅,但她一向独立,哪怕做出了这个决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关珩知道,可是今天他亲眼看到走到这一步……说实话他是没有预料到的。

    “宋秘书。”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宋秘书一下就收回了视线,镜片下的眼睛看着前方,“关于那三个亿的事,我回头会向关总汇报,小姐你不用担心。”

    女人依旧看着窗外,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好。”

    她和聂南深准备离婚的事,关珩迟早也会知道,这个时候不过是早一点的晚一点罢了。

    车内无光,宋秘书看不清她此时是什么表情,斟酌着开口,“小姐你……还好吗?”

    “嗯?”

    言晏若无其事的回过头来,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宋秘书抿了下唇,余光看了女人一眼,低声的道,“我看您从别墅出来之后……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

    言晏怔了一怔,而后突然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呢,”重新看向窗外落下的滂沱大雨和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声音风轻云淡的飘渺轻淡,“原本就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婚姻,早点结束对他对我来说,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你们……毕竟也做了一年的夫妻,”宋秘书注视着她的表情,“难道您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言晏睫毛细密的动了一下,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渐渐抿起,好半天才道,“有没有,事情已经这样了。”

    已经这样了,哪怕不离婚,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相安无事的继续过下去。

    宋秘书看着女人已经垂下去的眼睫,她没有再说话,似乎所有情绪都被掩藏在那双墨色的眼眸中。

    是的,她看上去没有不开心,但是……好像也没有多开心。

    夜色渐深,空荡的客厅里安静得只有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瓶快见底的红酒,透明的红酒杯在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下微微荡漾出妖冶的色泽,半个身子靠在沙发里,浅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正好露出男人古铜色性感的锁骨,看上去有些淡漠的懒散。

    秦思砚在书房里简单的洗了个澡,让余妈帮她烘干衣服换好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客厅沙发里坐着的男人。

    灯光在这样的夜里依然明亮,但这样的明亮却愈加烘托出男人看上去格外寂寥的身形。

    半瞌着眸看着酒杯里暗红的液体,侧脸淡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她从楼上下来男人也没察觉到她的出现。

    秦思砚走过去,看了一眼男人手边已经快空了的酒瓶,放轻了声音,“南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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