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思砚我让陈叔送她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言晏几乎可以想象出男人此时在卧室里一边抽烟一边给她打电话的模样。 犹如过去的她一夜夜坐在床头边看书边打电话给正在应酬的他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从床上坐起来,顺便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已经要离婚了,这种事你不用告诉我。” 一下子明亮起来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男人低低的笑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不是说你爱我吗?” “你既然不在乎思砚也不在乎我,那何必非要离婚?”聂南深看着空荡得没有人气的卧室,被青烟白雾缭绕着的五官似噙着笑,混着那极其自嘲的低问,“不管是她还是我的存在,反正对于你来说都只是无关痛痒不是吗?” 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又像是带了些含糊不明的醉意,她下意识皱眉,“你喝酒了?” “嗯,”他依旧在那边低笑着,似混不在意般的道,“喝了一点,头疼。” 言晏心底一下就升起了几分怒气,下意识就要开口责问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如今这些和她都没什么关系,自然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生气,语气也跟着淡了下来,“头疼就让余妈给你煮醒酒茶。” “可是我喜欢你煮的。” 男人温柔低沉的嗓音连隔着屏幕都带着无尽的缠绵气息,仿佛那灼热的呼吸就贴在她耳边,闻言她的心绪还是止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她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喝多了就早点睡,关于离婚协议的内容你可以明天起来再看,我要睡了。” 说罢真的打算挂掉电话。 “言晏,”这次男人很快开口,语调却仍是温和缓慢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抿着唇,还是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言晏低着头,平淡的语气中又有丝无奈,“聂南深,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才结的婚?” 聂南深微微一怔。 种种原因种种心思,说到底,无非都是因为他。 手机那边足足有十秒没有说话,唯有清晰低沉的呼吸声缠绕在耳边,言晏猜不到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道,“当初形势所迫也好,互相利用也好,总归你我都不是心甘情愿,也许是时间长了连我们自己都产生了错觉,这种错觉有时候甚至会让我觉得你好像是爱我的。” 言晏看着台灯的光,兀自笑了笑,“你总觉得我不够在乎你,可是扪心自问,包括在离婚这件事上你不肯松口,你又有什么时候是顾及过我的感受呢?”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语气似乎有些意外和疑惑,“你觉得我不爱你?” 言晏笑了下,灯光微弱的房间在墙上投下女人单薄的影子,她想也没想的反问,“那你爱我吗?” 聂南深再次怔住。 当然,她问是这样问,对于男人的反应并没有很意外,也没有真的打算等他的回答。 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在他们这两年的相处中了。 “我不知道当初你和我结婚是不是为了我姑姑手中那份资料,不过如今那份资料已经不在我姑姑手上了,这些我都不想再计较,毕竟咱们夫妻一场,”这句话她说得平淡没有任何波澜,脸上那点微弱的笑意也几乎淡到没有。 “我承认这一年多以来你对我挺好的,我也看得出来你确实挺喜欢我,”不然他不会这样不愿意离婚,至少比起其他连喜欢这个成分都不存在的女人来说,她无疑是处在优势,“这将近两年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日夜相伴的朝夕相处是人都会有感情。” 窗外大雨纷纷扰扰,时而那么一两道闪电落下,连地上的影子都被劈成两半,言晏无声的笑了笑,那声音听上去无奈又清醒自持,“但是聂南深,那不是爱,甚至你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感情上我会矫情也很贪心,我也会感到疲惫,”她顿了顿,像是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需要缓一口气,“曾经我想用我的爱来换你的喜欢是我太不自量力,所以,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聂南深从头至尾都只静静的听着耳边女人像是在陈述事实般平静无波的声音,直到最后一句,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那只是好,不是爱。 他爱她吗? 恍而之间聂南深想起她曾经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玩笑时,生气时,夜半更露缠绵时。 回忆中的画面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他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每一次她问他这个问题时是什么表情,半玩笑半认真的期待,还是每一次得不到答案时他看不到的失落? 心底像是一下被剖开了一道口子,被灌进的冷风丝丝纠缠出不可自抑的空落。 冲了澡还没消殆的酒劲似乎又上来了,他抬手用力摁着酸胀的太阳穴,牵扯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他难道……不爱吗? 言晏挂掉了电话关灯重新躺回床上,卧室恢复了一片黑暗,辗转反侧却再难有睡意。 她透过没关严实的窗帘细缝呆呆的望着外面倾泻的大雨,淡淡的想自己认床这个毛病是时候改改了。 ……………… 关珩的公寓离市区很近,自从关珩出车祸以来就一直住在医院没有回来过,于是偌大的公寓现在只有言晏一个人住,不过好在平时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和做家务,其他倒也不用担心什么,除了不能方便的自由外出之外。 自从那天晚上和聂南深打过一通电话之后,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没有等到聂南深的电话,有两次忍不住她打了过去都是被乔秘书接到的,于是也只好作罢。 那天她说了那么多他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应该是默认了离婚这件事,更何况她对离婚协议这种事不熟悉,也兴许是聂南深那边重新拟一份合理的需要一些时间,反正既然已经谈好了,她也不缺那点时间。 言晏就这么在公寓里呆了一周,期间言晏让宋秘书给她送来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需要换洗的衣服,其余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视频教课来打发时间,直到几天后接到了主治医生让去医院复查的电话,她才让宋秘书过来接她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先是给她做了身体的各项检查,又让她拍了骨折部位的x片,全部做下来就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办公室里,五官端正的医生拿着报告单端详了一会儿,才对一旁的宋秘书道,“从检查结果来看关小姐身体上的创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骨折的地方愈合得会有些慢,不过好在愈合过程中没有发生错位的情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