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陆骁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半晌,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出去会会他。” 说罢,陆骁带着人就出去了,只留了两个保镖在门外。 在门关上的瞬间,言晏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松了来,整个人勉强撑着才不至于倒在沙发上。 掌心里全是汗。 她其实是怕陆骁会对她做什么的。 那个男人连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来,要在这时候灭了她不过区区一句话的事。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聂南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好像就是下意识觉得,只要他来了,她就不会有事。 时间在煎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封闭空间里光线昏暗,无形间都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言晏原本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逐渐绷紧,直到半个小时后,身姿欣长的男人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你……” 言晏眼睛睁大了些,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口,聂南深就一言不发的将她从沙发上抱起往外走,眉目冷沉面无表情。 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走廊上的光线比房间里还要暗,她看不清男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只隐约能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刚才守在门口的保镖还在,但没拦他们,言晏这才发现来的只有他一人,没见陆骁。 她不知道在她等待的这半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开口问,“陆骁呢?” 男人冷着脸,“死了。” “……”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的仍由男人抱着她离开。 事实证明,陆骁将她带到的地方,确实是个夜总会。 一出了他们刚才所在的楼层来到大厅,乌烟瘴气的氛围吵得人头皮发麻,哪怕现在外面还是白天。 聂南深刚带着她刚出了电梯,言晏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撼到。 她不是没有去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但这里与名爵那样的氛围完全不一样,虽然同样的鱼龙混杂,如果说在名爵的那些人都是披着伪装良皮的权贵,那在这里,低至街头混混高至各界名流,仿佛连那层最基本的伪装都不屑,从里到外都最真实的暴露出人性的丑恶与不堪。 舞台上肆意扭动的躯体,黑暗角落中交织的赤果男女,斗殴的群众,还有那些震耳的音乐也挡不住的污言碎语。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从她出现开始就有无数道从各个方向投射过来的粘稠恶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泛起一层恶寒的鸡皮疙瘩。 女人下意识就将脸埋到了男人怀里,原本搭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这个举动不算刻意,但聂南深还是感觉到了。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有些颤颤发抖没有出声的女人,眉目一沉,脚下加快了步伐。 大概是聂南深那张脸就算在夜瑟这样的地方也有不少人识得,一时也真没人真敢上去招惹,倒是所过之处都自动闪开了一条窄道。 二楼,两道人影站在扶手边,从这里往下正好可以将整个大厅的场面纳入眼底。 “骁哥,难得这次聂南深主动找上门来,就这么放他走了?” “当然得放他走,”陆骁半个身子趴在扶手上,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雪茄,懒散又怠慢的望着楼下两人离开的背影,凉凉的笑,“他和池骞没的底牌都还没亮出来,这次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把那个男人引出来,更何况现在关珩还躺在医院,我现在要是真动手了,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聂南深和池骞没这个时候忌惮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们有他们的底牌,他自然也有他的。 文哲虽然理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骁哥,我看良黎那女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去找樊天逸搭一把火?”他顿了顿,“我看那男人似乎对关珩也没存什么善意。” 他们要想对付聂南深和池骞没,势必得先解决关珩这个祸害,这样一来利用樊天逸无疑要比良黎直接多了。 陆骁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得,那个男人我可不敢去招惹,”眯起眸,“这两年江城的动静樊天逸未必不知道,他既然没选择要插手极代表他不想管这档子事儿,那男人从当年的一个贫民窟里爬到现在的位置,虽说是踩着女人上位但比起良黎可精明多了,”说到这里,陆骁眼底浮出不屑的讥诮和阴鸷,“更何况樊天逸在江城呆了二十多年,手底的势力未必只有表面的一个江城。” 这些年那个男人虽然低调了许多,但没人会怀疑那是个心慈手软的善茬。 关言晏说得没错,现在江城的大牌势力他也差不多得罪了个遍,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让自己多一个强劲的对手。 更何况,他隐隐能感觉到,最近樊天逸似乎在调查他。 只是具体原因是因为良黎,还是别的什么他还不清楚,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关珩去冒险。 楼下见人离开,陆骁像是也没了兴致,懒懒的直起身来,“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瞥了一眼大厅的场景,薄唇勾出冷笑,“咱们这次难得发现了好玩的事,这么早就大结局可就太没意思了。” 说罢,抽了一口烟准备离开。 文哲跟上去,看了一眼男人的肩头犹豫道,“那骁哥,路潞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当初路潞的那一枪,可是让他家老大躺了整整一周的病床。 他不认为这件事会善了。 男人走在前面,闻言低笑了一声,“那个女人作天作地的本事一流,到时候还轮不到我来动手,池骞没自己会收拾她。” 他语气不咸不淡,明暗不定的灯光下妖孽到极致的脸庞阴柔冷魅,眸底却有冷寒的杀意尽现。 只希望……到时候他家宝贝儿可别跪着来求他的好。 ……………… 言晏察觉到他们已经走出夜瑟时,是在耳边已经听不到周边那些嘈杂的声音之后。 外面明亮的光线映入眼帘,她这才将埋在男人胸前的头抬起来,低声的问,“我们出来了吗?” 闻言聂南深才低头看她,薄唇勾了勾,“怕成这样?” 男人眼底的冷冷的笑意不知是责备还是在嘲讽,言晏咬着唇蹙眉。 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地方,再加上之前陆骁给她留下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她不知道要是聂南深没来的话下场会是怎么样,这个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后怕的。 当然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只是在视线触到男人眼底的神情时,还是忍不住继续将头埋了埋,出奇的没有反驳。 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也是让男人之前一直冷着的脸缓和了许多,见女人那难得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心头不由一软,原本要责备的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 这是一家地下夜庄,像是为了凸显那些见不得人的格调,连装修高端洋气的出口都是在地下好几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