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果是幻觉,那未免也太真实。 不知是不是刚醒的缘故,女人一双杏眸里尽是迷茫,嗓音也还带着鼻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都不记得了,”聂南深凉凉的笑了一声,将她放进沙发里,俊脸沉得可怕,“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死了都不打算让人知道?” 俊脸逼近,言晏下意识就往身后避了一下,别开视线,“没那么严重,普通的感冒而已。” 聂南深冷笑,“普通感冒你会要死不活的在家躺两天?” 男人那沉沉盯着她的目光也让她一下有些无所适从。 他都知道了。 “我说了没事,”她将男人的身体推开了一些,双手抱着膝盖蜷在沙发里,垂眸淡淡的道,“发个烧而已,我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的声音很淡,表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聂南深明显身体都跟着僵硬了一下,连带空气也变得沉默。 言晏没有去看他,况且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再加上精神不大好,导致整个人看上去都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 然而她这幅模样落在聂南深眼里,全然是一副将所有人都摒弃在了她的世界之外的姿态,包括他。 这个意识,一下就像一根针般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尖锐而绵长的刺痛。 “言晏,你故意的是不是?” 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言晏抬起头,聂南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低而沉的讽刺着,“我才没看着你多久,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你就是故意让我内疚是不是?” 言晏皱了皱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五官依旧很淡静,“聂南深,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牵扯吗?” “牵扯……”聂南深低低笑了两声,薄唇不断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他抬手抚着女人的脸,淡淡的笑着,“可是言晏,异国他乡,你除了依赖我,还可以选择别人吗?” 她不大懂他的意思,“凭什么你觉得,我没有你就不可以呢?” “原本我打算再过一段时间,”聂南深一双眸沉沉的盯着她,“可是现在看来,既然惯不惯着你都一样,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忍了不是吗?” 他的手指不断的在她脸上抚摸着,有些痒,言晏看着那人眉宇间逐渐散开的深情柔和,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还不待她开口,面前的男人就突然就松开她站起来,“我去做早饭,你休息会儿吃东西。” 见他转身就要去厨房,这次言晏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聂南深,你是不是忘了……” 聂南深脚步一顿,“我记得我签了字,”那声音有些察觉不到的冷,“所以你不用时刻提醒我。” 淡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 言晏,“……”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但她现在也确实没有力气和他吵,他非要做,她也拦不住。 虽然她现在依旧没什么胃口。 大概十分钟左右,男人就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粥和几个清胃的小菜。 言晏坐在沙发里看着他进进出出的将菜都摆放到餐桌上,又看了一眼桌上准备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色,抿唇没吭声。 聂南深取过几张纸巾擦完手,才来到客厅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低声问,“测体温了吗?” 言晏看着这男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没什么语气的道,“测了。” “多少度?” “37.8。” 聂南深看了她两秒,然后起身往她的卧室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体温仪。 言晏瞧着他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心底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 分明是她的房间她的卧室,他似乎已经比她还要熟悉很多。 但她也没动,任由男人拿着体温仪在她额头扫了一下,“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聂南深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温度,确实是37.8。 他没说什么,弯腰就把沙发上的女人给抱了起来,言晏也没反抗,或者说,现在的她哪怕反抗也没什么用,她也懒得费那个力气。 聂南深将她带到餐桌上,盛了一碗热粥递到她面前,淡淡的嘱咐道,“还是有点烧,吃了早饭再吃点药。” 言晏看着他坐到自己的对面,男人一头没有打理过的短发显得有些微乱,眼睑处也有着淡淡的青色,算不上憔悴但显然一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低头开始吃东西。 她生病了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但聂南深面前放着的也是一碗清粥,他也只是看着她吃,“好吃吗?” 言晏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嗯。” 口里有些发苦,她现在也尝不出什么味道,但他的厨艺自是不用说的。 聂南深在看她吃了几口后,才终于拿起筷子,“中午会有医生过来给你输液,有哪里不舒服的记得给医生说。” “嗯。” “这两天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使馆那边请个假。” 言晏舀粥的动作一顿,这样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这语气俨然是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 她抬头看他,“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 聂南深也看了她一眼,“不是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中午输完液就好得差不多了,”微微蹙着眉,“况且我还有工作要做。” “就凭你那点能力,”男人似笑非笑,“除了我,还有哪项工作是非你不可的?” 言晏脸蛋微红,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沉声道,“这是我的事,去不去也是我的问题。” 使馆那边的工作一直很忙,她这边已经耽误了三天的时间,虽然魏秘书那边没有来催,但这也不是她不去的理由,况且……现在离实习期结束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男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固执。 “所以,”聂南深放下勺子,淡淡的看着她,“你是自己打电话请假,还是要我亲自去说?” 见她不说话,聂南深也没再开口,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翻找号码。 言晏握着汤勺的手紧了又松,好半天才咬牙道,“我自己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