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直到耳边响起属于男人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她微微侧首,面前就是男人紧闭着眸放大了的俊颜,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眉心微蹙,分明睡得很沉,却不似那么安稳。 那只手臂搭在她的腰肢上,没有用力,却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 窗外下了很大的雪,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也蒙了一层雾色。 言晏揉着发疼的脑袋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在无意间扫过时,一下就定住了。 形似雪花般,精致而小巧的钻戒,此时正稳妥的佩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中间那一点低调而不失奢华的璀璨,正好与此时窗外纷飞的雪色相形益彰。 不大不小,刚好的尺寸。 脸埋进手臂里,身心俱惫。 言晏就这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爬下床,从一旁捡起昨晚被男人扔到地上的衣服穿上。 早上七点,时间还算早。 昨晚那样的突发情况,他肯定是没有做措施的。 言晏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拿上了手机和钱包带上门出去,昨晚她来的时候也只带了这两样。 在打车回公寓的路上,正好经过一家药店,言晏顺道就让司机停了下来,然后走进去买了一瓶水和一盒事后药。 回到车里,她按照说明书取了两颗药放进嘴里,又喝了两口水咽下去,才告诉司机可以开了。 伦敦的雪景很美,有种复古画卷的意境,言晏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搭桥,一路失神。 房门紧闭的卧室内,床头的手机延绵不断的震动着。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似被吵得烦躁,聂南深伸手去拿手机接起,嗓音带着未醒的模糊沙哑,“喂。” 而另一只手下意识往身旁去。 一片冰凉。 一直紧闭的眼睛徒然睁开。 窗帘被拉上了,显得整个屋子都有种偏暗的色调,透不进光。 而身边早已没了女人的身影。 紧接着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英俊的脸庞上逐渐落下寸寸阴霾。 约莫在登机前十分钟,言晏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四周嘈杂,唯有耳畔属于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言晏之前已经回公寓换了一套衣服,从围巾到设计简单的风衣,严严实实的包裹住纤细的身姿,露不出一点痕迹,长发也被绾到脑后,装束温婉不失端庄。 她等了有足足半分钟,“不说话我挂了。”17 “林秘书说你改了今早的机票。”那语气几乎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但又像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言晏眉眼未动,“是。” “是不是昨晚我又惹你生气了?” “你指什么?” 那边有半秒的沉默,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单词,“sorry。” 言晏看着不断有人走近的登机口,泠泠的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聂南深薄唇抿起,具体的他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身体的印象和满屋的狼藉还是很清晰的告诉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捏着眉心,“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到底是真的对我感到抱歉,还是蓄谋已久,只有你自己清楚。” 没有听到那边否认的声音,女人红唇掀了掀,带着嘲弄的弧度,“聂南深,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的话,那我恕难恭维。” 聂南深顿了下,“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反正事到如今不管他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成了徒劳。 言晏笑了下,“原来你都清楚。” “言晏,你在躲我。” 男人笃定的语气和机场广播中的声音混在一起,她推着行李抬脚就往前面走,“有什么区别吗?这和我不想再看到你是一个道理。” “合同已经签了,你要走,我也确实拿你没办法。”聂南深坐在床上,微瞌着眸,聚焦在某个地方,“可是言晏,全世界这么大,你最终能逃的也就只有一个江城而已,”他顿了顿,语气是低缓而平静的清醒,“但凡你心里没有一点我的位置,你就不会这么慌不择路。” 眼帘微掀,刚抬起的脚步也停下了。 慌不择路。 言晏望着前方即将关闭的登机口,思绪有一秒的恍惚。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角逐,那么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里,聂南深一直都是赢家,而她也从未妄想过能够全身而退。 但至少,也不曾想过这么一败涂地。 …… 电话被挂断的最后一秒,那边响起的是不断重复请登机的广播声。 昏暗而不见光的卧室,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女人的味道。 男人低垂着眸,凌乱的短发挡住了半边眉眼,眼底渗着深而绵长的幽暗。 指腹不断在手中那枚工艺精湛的戒指上来回抚摸,上好的质感,完美的技术切割,出自噫大利有名的珠宝设计师。 纯粹,永不消逝的爱。 …… 将近十个小时的飞行,言晏到达江城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夜。 手机也在飞机上的时候因为没电而关机了,奔波了一天,再加上原本昨夜也没有睡好,所以在回到公寓的时候她简单的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她回来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于是在倒了两天时差之后才联系高教授把这几个月的实习资料交了上去。 学校还没有放假,最近也是实习结束的高峰期,所以在教务办公室外徘徊的也大多都是大四的学生。 但言晏也没想到她回来之后第一个遇见的人,会是秦思砚。 走廊上,双方都顿住了脚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