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何初三弱弱地,“不开荤、不喝酒行不行?我就去陪你庆祝生日。” …… 两个小时后,何初三在夜总会豪华大包间的厕所里,吐得死去活来。 “那就是个废物!”夏六一在外面骂他,怀里搂着个叫来陪酒的姑娘,“才两瓶就不行了!什么玩意儿!” 小马、阿永、阿彪、崔东东,一人怀里搂了一两个姑娘,莺莺燕燕蛇鼠一窝、半醉不醉地坐在沙发上。喝得最多的小马赤红着脸大声附和,“就是!什么玩意儿!” 崔东东已经把她那小歌女打发回家了,这时候就搂着怀里的靓女亲了一个,道,“都进去半小时了,不会死在里面吧?” “管他死不死,”夏六一说,“小马!继续唱!” 小马应声而起,抓起话筒,敞开歌喉,一通地鬼哭狼嚎!阿永把三层高的土豪大蛋糕切开,夏六一率先兜起一块向崔东东开炮!崔东东迅猛反击,高呼着“干掉大佬你们就是大姐大!”,指挥莺莺燕燕们用奶油和奶子袭击夏六一!夏六一带着阿永阿彪发起总攻,本着压倒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与这群娘子军在沙发上乱七八糟摔成一团…… 音响震天颤响,五彩缤纷的灯光下群魔乱舞,小马哑着嗓子吼林子祥《真的汉子》—— 做个真的汉子, 承担起苦痛跟失意! 迷人是这份情意, 谁没有伤心往事! 何初三一门之隔,扯了一把纸巾捂在嘴上,外面歌声吵声笑闹声纷杂,他的心跳也跟着咚咚震响! 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刺痛了他的耳膜。他昏头昏脑地,靠着门坐了下来,在一片眩晕中听到这群黑社会们歇斯底里的歌声…… 做个真的汉子! 人终归总要死一次! 无谓要我说道理! 豪杰也许本疯子! 何初三捂着耳朵抱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就这么低头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厕所门突然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何初三昏沉中向前一倒,脑袋差点栽进马桶里。 拎着何初三的小书包进来的夏六一,迅速地回手关了门,扣上锁。然后将书包丢到何初三脚下,走到马桶边来撒尿,一边摸裤链一边踹了何初三一脚,“喂,喝死了?” 何初三扶着墙站起来,两眼昏花,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不醉,我都吐出来了。” “别出去,”夏六一说,稀里哗啦放了水,拉上裤链,走到洗手盆边拧水龙头。 可惜他手在虚空中挠了好几下,都没能顺利抓到水龙头,十分烦躁地“操!”了一声。 何初三这才发现这位大佬看似冷静,其实已经醉得不轻。他只能上前帮他拧开水龙头,然后抓着夏六一继续在空中乱刨的爪子,对准水管位置,替他冲冲洗洗。 夏六一天生喝酒不上脸,面上没什么红色,眼睛却已经是半眯半合了,慢吞吞地跟他说,“外面来了别的兄弟,别让他们看见你。” 外面歌声仍然热闹,隐约还能听见不少陌生男子们的声音。夏六一扶着水池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道,“一个‘红棍’,是葛老的人。一个‘草鞋’,是元叔的人,都不是自己人,都不保险。” 何初三看他有些站不稳,上前扶住他,“六一哥,你坐马桶上休息会儿。” 夏六一摆摆手挣开他,扣下马桶盖,自己摇摇晃晃坐上去,用湿漉漉的手抹了一把脸,道,“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不在,小马只够保他自己,你别找他,你找崔东东,她能罩着你。今天我带你来,她知道你是自己人。” “我不会有事的,六一哥。” 夏六一噗嗤冷笑一声,“也是,你他妈一只小狐狸,能出什么事?认识这么久,拜堂都不肯,养不熟的扑街仔!” “……”何初三无言以对,低头默默看着他额头上的水渍。那些晶亮的小水珠正沿着他线条清冷的脸颊,缓缓淌向微布胡茬的下巴。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大佬?你快出来!兄弟们憋不住啦!” “大佬上厕所也敢催?滚!”夏六一一声暴喝。 “憋不住了大佬!你行行好!”外面那群醉鬼仗着法不责众,在那边拼命挠门。 夏六一扶着墙站起来,往何初三肩上拍了拍。 他走过去拉开厕所门,还没等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就先一脚踹了出去! 外头惨叫着东倒西歪摔了一片,“哎呀!”“哎哟!” 夏六一回手把门给关了,何初三立即扣下门锁,耳朵里听见夏六一在外头道,“马桶堵了,去隔壁!” “一定是大佬吐地上了,不想我们进去看!” “都他妈不想活了是吧?!统统给老子跪沙发上,屁股撅起来!东东,给我拿根棍子!” “撒了尿再打啊,大佬!不然会尿沙发上!”“就是啊大佬!”“我尿花瓶里行不行?我看这个花瓶长得很像鸡巴!” “滚滚滚!” 何初三在那喧闹声中,靠着厕所门坐了下来,伸手扯过自己的小书包,翻出一本大部头。 他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低头开始看书。 …… 何初三精会神地翻完了三分之一的大部头,猛一下回过神,从密密匝匝的英文字母里脱离出来,这才发现外面已经相对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光秃秃的音乐伴奏声。 他攀着门缝往外头望了一眼,然后收起书本背起书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骁骑堂各路人马全部阵亡,统统横尸在酒池肉林里,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沙发上、柜子上、电视机上……连挂衣服的立架上都吊了一个,后衣领被挂在钩子上,醉醺醺地眯着眼,踮着脚尖在那里作僵尸状缓慢划动手脚。 何初三小心翼翼地跨过抱在一起的阿永和小马,帮忙把阿彪的脑袋从半个西瓜皮里拔出来,四下没看到崔东东——大概是激流勇退,又中途尿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