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戎心里念了念,哑然一笑。 “你这不是考试前还背过吗?我都听见了……你这背书也太不走心了,当时在想什么呢。”他有点小无语。 这道帖经题除之《礼记》中的表记篇,被遮住默写的部分,是“知不足”与“知困”两处。 看起来确实简单,但是若是考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很抓头,特别是考前还正好背过…… 赵戎又瞧了瞧少女鬓角渐浮的细汗,与她板住的小脸。 “好像是在看这个位置,看来真的是这题了。” 他叹了口气:“雪幼兄……好像有点笨啊。” 就在赵戎关注到李雪幼之时,另一边的李雪幼也正心急如焚。 这一次的经义考试难度明显很大,十道帖经题考了很多生僻的句子,更别提后面她正在写的这道试策题了。 众人皆有余,我独遗?压根就不记得是出自哪里的好不好…… 不过眼下,最让李雪幼焦急的,还是前面的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帖经题。 十道帖经题,她只有一道完全不记得。 但也别太慌,不会就认栽,整体只要十通八即可。 而剩下的九道题里,有七道题李雪幼是很有把握的。 但剩下两道,一道题她是写了但是拿不准的,可还有一道题——也是李雪幼眼下最急的——她隐隐记得考试前明明是背过的《表记》里的内容,两个空,一个空好像是填‘知不足’,另一个空,李雪幼却是犯小迷糊了,好像也是知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她记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清晰记忆却被人挖走了一小块一样。 李雪幼一张清秀小脸绷着,桌上几根细指绞在一起,少女低着头,心里有把自己批了一百遍: “笨蛋雪幼,笨蛋,就差一个字呀,快想想……想想……你说你当时心不在焉什么……都……都怪他……怪……不是你还怪人家,别人只是路过,又没错,是你太笨了注意力不集中……快想快想,到底是知什么……知足?” 另一边。 赵戎想了会儿,将自己的试卷重新丢在桌上,没做什么。 他确实是想小小的帮下雪幼兄,可惜像之前范玉树叹息的一样,他和雪幼兄隔的有点远,二人间隔着一列座位呢。 确实无能为力,总不能要他直接念出来吧,估计前面那个似睡非睡的胖先生要第一个睁开眼来打他板子,没收试卷,虽然这样提前交卷好像也挺不错,但是摸不清这个陌生先生的性子,万一是另一个‘孟学正’,估计直接处分安排。 至于说传纸条……一看就年轻,不知道这最容易人赃并获吗? 赵戎想了半天,也没法子。 并且,此时他眼神频频瞄向李雪幼那边,已经引起了二人中间的另一个考生的皱眉注视,他还把卷子往怀里拢了拢,眼神有点怀疑的看了眼赵戎,又看了眼前面的胖先生。 赵戎从李雪幼那儿收回了目光,没去瞧这位戏挺多的仁兄。 刚刚他转笔,也是包括这位仁兄在内的几位考生瞪他。 开场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把他们惊扰了,像是影响了他们考试一样。 而且赵戎发现,虽然他是礼貌的没转笔了,但是这些仁兄们还是焦躁不安,频频皱眉抬头。 因为考场上的其他动静还在,比如有考生喜欢抖腿,比如有考生担心墨水不够一直在那沙沙研墨,再比如雪幼兄每个隔一会儿就翻过试卷抿唇思索那道帖经题……声响其实也不算太大,但是还是让这些神经敏感的仁兄们烦躁皱眉。 可是,这些考生可不全像赵戎一样礼貌和惯着他们,或者说压根就没注意他们,自己考自己的,这考场又不是他们专属的考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