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广陵水师没用,那就用幽州水师。” 胡大力愕然抬头,烛火下,大将军重新坐回了高椅上,他就像是一块不可动摇的磐石,高大冷硬,说出来的话如炸雷炸响在胡大力的耳边,他缓缓将视线放在大将军身后的地图上,视线落在庐,寿两州… 胡大力忽然想起已经脱离了他们视线小半年的李勋将军,一直安静不动,在江淮几战中,默默无闻,龟缩于庐州的李勋似乎一直就住在庐州。 他几乎都忘了这个事,胡大力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李将军可率幽州水军从淮西,庐州一线南下,从巢湖坐船就能沿着水网河道进入长江,渡江攻打金陵。”拓跋木瞬间就想明白了。 杨东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就知道大将军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易凡喝了口茶,看来主公对江淮新贵并不信任,现在的才是真正的作战计划,廉大郎只低头做聆听状。 “不错。”周绪看了一眼拓跋木,窗外寒风呼啸,细雪如盐沾到他的眉毛上,风霜如刀,周绪的脸颊瘦削冷厉,眼窝微陷,瞳孔深处是疯狂的暴虐杀意。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他为这场战争训练了月余的鬼屠骑,这批鬼屠骑也是曾经他特意留下来,奉命保护好夫人的那批人,可惜他们并没有完成任务,周绪微阖上眼睛,愤怒和仇恨将是这批鬼屠骑最好的燃料。 一直静默无声的廉大郎头低的更低了,屋内突然的寒意让他想起了超支的军需,熊熊燃烧的铁炉里制作的是更加恐怖的噩梦。 拓跋木心里一凛,低头与众将军道:“谨遵军令。” 周绪看着岱州方向斥候送来的几封文书,是崔什子写的,他和林文桔前两日已经到了寿州。 周绪克制不住的微眯起眼睛,他布局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收网了。 程权海还念着庐,寿两州,魏延山也是,可是岱州现在是他的,对幽州畅通无阻的岱州正在崔什子和林文桔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涌入北府兵,去年的清理异族之战很有效,今年北府兵就腾出手来了,这些北府兵将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清除掉程权海以及魏延山派来的兵卒。 届时,林文桔分兵两路,一路尾衔幽州水军,留作后手,一路与金犇汇合,共攻徐州。 谁也逃不掉,都给他死在江淮! 战情紧急。 拓跋木来不及和萧小娘子告别,就带着军符率兵离开了广陵,宣州离广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和易凡弄出了足够大的阵势,不出他的所料,宣州的时傅南跑的很快,似乎他一直就在紧密关注广陵方向军事调动。 宣州的占领很顺利。 易凡带兵前往常州,拓跋木则按照计划前往润州,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李瑞年的注意力,显而易见,幽州兵是要从金陵东部防线,李瑞年不得不带领兵马赶去润州。 润州若破,金陵东部防线将一塌糊涂! 两军在润州展开了厮杀。 李瑞年远远就看见了那个异族年轻将领。 作为一个将领,他实在很年轻,独特的发色引人瞩目让李瑞年不想注意都难。 北方蛮子的兵卒精锐的让李瑞年想发起进攻都很吃力,他这次带了五万安国军,却硬是被对面不到两万的敌军困住了,骑兵,骑兵,李瑞年狠狠咬着牙,恨不得将这两字吃碎了。 拓跋木的盔甲和马甲映照着早晨的朝阳,朝阳如血,他整个人沐浴在血色中,明明是太阳升起的时刻,天色却宛如血色斜阳,带着死气。 沉重的刀锋每次落下,就有血雾蓬发。 带领着森严的骑军,拓跋木挥舞着厚重的巨刃,追杀步卒,步步紧逼,像一头猛虎。 幽字旗帜在一片灰尘中高高扬起,仿佛要遮蔽灰色天空。 李瑞年脸色铁青。 身边副官也是一脸焦急:“敌军来的太快了,将军。” 李瑞年一下子抓着副官的手:“你等会带一队亲兵走,去找魏云州,让他做好准备。” “将军…”副官使劲摇头,眼睛含泪。 “走!”李瑞年吸了口气,他听见了敌军的号角声,闷雷般的响起,李瑞年再次上马,向前冲锋,他几乎是充满恨意的望着那个异族将领,战马的铁蹄声震荡着他的耳膜,地面震动越来越响,简直像野兽在咆哮,原本还结阵有序的士兵突然就崩溃了起来,往四处逃窜,从东边打开的出口俨然被撕开了一条大口。 李瑞年望着从侧翼处出现的骑兵,瞳孔瞬间缩小。 从侧翼进攻的敌军并不多,却足以令人胆寒。 天色无光,刺入他们眼帘的是刀刃反射的白光,幽州北地最好的战马上是幽州北地最好的骑兵,左制幽州腰刀,铁枪如林,这种长一丈三尺的铁枪已经超过了李瑞年往常见过的长枪,披着盔甲的战马昂扬,就连马蹄也被铁甲包裹了起来,他们只需要缓慢前进,一切敌人都将被踩成肉泥。 北地骑兵常用的右臂箭弩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模式,见过渔网吗?寒光下,两个骑兵并列开的距离中间是一张充满倒刺的铁网,任何一个人想要穿过,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剐成血肉碎片,兵卒四处逃窜,溃败已成定局。 李瑞年听见了他们冲锋的声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