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正是他认出了,才感觉到痛彻心扉。 周绪不敢想象夫人眼睛失明之后是如何生存的,一个人的眼睛何其重要,他的夫人终日生活在黑暗中,会不会无助,恐慌,害怕,周围无一人善待于她,甚至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去年冬日何其冷,她是怎么度过的? 遇人欺凌刁难,借宿荒寺,零落无依,生计艰难,甚至到了最后被重重囚禁在敌宫,而落入魏延山手中,依魏延山阴险毒辣的性子,他的夫人只会受折磨更多。 周绪僵硬的坐在高椅上,只感觉一股腥甜从心里涌了上来,就连轻柔的夏风都带有锥心刺骨的痛意。 廉大郎说完岭南的事,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忍不住问道:“我听说王妃已经有消息了?” 周绪看着他,声音嘶哑冰冷:“她在洛阳。” 廉大郎被周幽州看的手脚发颤:“王妃陷入敌手,下官斗胆问一句,王爷有何打算?”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周绪微眯着眼睛看向廉大郎,一股暴戾之意扑面而来。 “魏国公那边定不会轻易放人的,而江淮这边,王爷胸怀宽广,仁义无双,这才导致附近州郡纷纷来投。” 廉大郎先美饰了一番王爷,又不好明言,只能断断续续说道:“下官认为王爷一旦放弃江淮,不仅会前功尽弃,很有可能会被他们背叛。” “所以。”廉大郎打算提前防范,拱手道:“我方绝不能退兵。” 看了许久的崔什子也起身道:“廉大人言之有理,我的想法与廉大人一致,假如魏国公利用主母威胁逼迫主公退兵,一次退就能次次退,还请主公三思而行。” 周绪咀嚼着这个词,脸颊肌肉抽动:“退兵?” 他站了起来,腰刀刀柄处悬挂着蓝色的褪色香囊,脸上戾色盯着他们,似一头张开獠牙的猛虎:“谁说我要退兵,我不仅不会退,我还要广增兵力!” “攻洛营救王妃一事,谁敢提议退兵,就施以寸磔之刑!”周绪用掌击桌,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凶残的血腥杀意。 廉大郎低下头,心里稍微安了安,他离去以后,崔什子看向主公,向前深拜:“王妃身份贵重特殊,魏国公先前一直藏匿着她的踪迹,明显是有所图谋,依我猜测,不到绝处,魏国公是不会对王妃不利的。” 周绪怎会不懂一时的安全,和一世的安全,不尽快把夫人从魏延山手中救出来,他就永远不能安心。 “近日谢家助力颇多,有了他们在圣上耳边煽风点火,极力鼓动,长安的质子们被杀了不少。”崔什子道,这是他和主公近期的谋划,已经初见成效。 主公的谋逆,本就让已经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圣上对各路节度使不满,进而昏招频出,一节度使任命年限未满,圣上担心他会在当地形成家族势力,就想将其调往别处,或是任其他职位,但明显的是,有些节度使并不同意,于是,圣上开始大开杀戒,留在长安的质子已经被杀了不少,更甚者,还有一些家族被族灭。 长安质子人人自危,一些有实权的节度使也在寻找出路,主公就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 有些节度使畏主公势大,不敢不接,也有一些节度使和主公寻求合作。 就比如刚才出去的荆南节度使的嫡幼子,他是代表老迈的荆南节度使过来寻求合作,也是主公这次比较看好的合作目标。 荆州是大名鼎鼎的军事重镇,荆州的荆门更是扼诸镇咽喉,而荆州地处长江中下游,这次荆州嫡幼子就是乘船顺江而下,直达金陵,荆州向北就可以攻打洛阳,长安。 主公对这位荆州之子也非常友好。 “荆州之子这次带着诚意而来。”崔什子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他缓缓道:“老荆州意欲结亲,以姻亲之利作为互相合作的筹码,主公可有结亲的人选?” 这是一个难题。 主公膝下儿女不多,就一儿一女,既然老荆州派嫡幼子亲自前来,是有诚意合作的。 要不就是荆州节度使的嫡幼子求娶萧小娘子,万一荆州嫡子在长安遭遇不测,那荆州嫡幼子立刻就是荆州节度使,有了姻亲关系,可以让主公如虎添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