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吴老县令的忐忑中,他们到达了阆歌,流民仍然被安置在城外,吴县令第一次踏足阆歌,心头甚是惶恐,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大才人物,从未年少成名,也未大器晚成,他就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他无异于是在进行一场欺骗。 黄金台的闪耀灼痛了吴老县令的眼。 黄金台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奢侈华丽至极,金箔贴柱,琉璃作瓦,高楼重阙,屋瓦连绵,巨大的匾额上提着周幽州亲笔题写的黄金台三个大字,抬头仰望时,能让每一个心有抱负的才子们油然生出一股豪迈振奋之情,左右两边则是狂傲的对联。 非将不出黄金台。 非相不入青玉案。 在这个世道,求的无非就是出将入相,青史留名。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矗立在府前的巨大石碑上所题写的圣人之言,吴县令不知道其他人看见那幅石碑是如何,他只知道他看见的那一刻,干枯的心河汩涌出他不曾有过的剧烈嘶鸣。 吴娘子搀扶住父亲摇晃的身体,亲眼所见这种震撼,她也是刚刚回过神来,她看向黄金台的高高重楼,听说里面收藏的书包罗万象。 吴老县令站好后,正想让女儿拿着他的帖子去拜见黄金台的主事人,没想到下一刻,大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个英武不凡的郎君走的太急,腰间的玉佩和腰刀刀柄撞到了一起,响起了碎玉声,他似乎很急着来见他,连左右鞋履都穿反了。 “敢问阁下可是吴老先生?”周慎之紧紧握住老县令的手,一脸激动和热忱。 吴老县令犹豫点头:“我是,您是…” 周慎之道:“我是幽州少主。” 吴老县令心一慌,立刻就要行礼,被年轻人的一双大手牢牢架住了。 周慎之肃穆道:“吴老先生不畏强权,为民请命,不惜千里迢迢的来到阆歌,是我幽州之幸。” “先生请上座!”周慎之侧身邀请道。 吴老县令老泪纵横,感动无比,对着幽州少主长揖道:“某身无长处,位卑粗鄙,今生灵涂炭,携民来投,闻周幽州有人主之相,望不吝阶前三尺地,愿以残躯以报知遇之恩。” 周慎之扶住吴老县令的胳膊,让他起身,道:“吴老先生不用多礼,您带来的人我会好好安置下来。” 吴老县令再次拜道:“多谢少郎君,郎君仁爱无双,老朽代那些饥民谢过郎君的大恩大德。” 周慎之将人送进了黄金台,又好生招待了一番,期间吴老县令对周幽州以及幽州少主感激涕零,数度哽咽不能言语,伏拜其仁德。 宴会中,一名青衣书吏用刻刀在竹简上刻下这一幕,谢德庸牙疼一般,在那人身边低声道:“现在记事书写已有笔墨纸砚,季郎君为何要使用这种方法?” 季长风抬头微笑道:“如此大事,自然要郑重以待,史家史书刻下的第一笔就在竹简上,后人以笔作刀,口舌悬于青天,我辈亦当效仿之。” 谢德庸借着偷瞄的机会已经看清楚了季书吏先前写的是什么了,写的是他好友周慎之听闻吴老县令来,倒履相迎,以及老县令说的话也都刻上去了,其中人主之相在简书上刻的尤为深些。 季长风收好竹简,屋内宴会已经结束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