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易凡骑马至宝亲王另一边的步辇处。 宝亲王脸上都是冷汗,他干瘪的只剩皮的手搭在步辇扶手处,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华丽的蜀锦绚丽下,他的身躯萎缩可怜的像一块即将死亡的朽木,这样一个老人,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易凡。 易凡只是道:“既然有人质疑,亲王应拿出证据来证明幽州并没有冤枉你和先帝,以免有的人还不死心。” 宝亲王浑身颤抖,被逼到绝路的他刚想发怒,骤然听见了最后马车里小重孙哭泣的声音,婴孩哇哇大哭,刺着他的耳膜,让他一腔孤勇泄了彻底。 “我不信!”老官员愈发激动起来:“你的证据一定是假造的!” “亲王。”易凡在一旁加重声音:“让这位大人看看先帝的御笔,看看这天下间,谁人敢伪造玉玺印迹?” 老官员如遭雷击,他的手扒拉在扶手处,因太过用力指尖劈裂,十指流血也未察觉,怒吼道:“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亲王。”易凡眼神微冷。 宝亲王艰难的从袖中拿出一道泛黄的密旨,还未有所动作,密旨就被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抢去了,老官员展开密旨,一字一字看着,周围有甲士围住他,防止他干出过激的事。 直到鲜血流到密旨上,身着补丁官袍的老人才晃了晃身子,发出一声怒吼哀嚎,若癫狂般自言自语:“…居然…居然是真的…” “大楚误我,大楚误我!”他老迈的胸膛里再次如年轻一般鼓动,绝望哭泣。 人群中,亦有不少伪装成民众的官员晃了晃身子,面色惨白,痛心疾首,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道密旨,居然是真的!先帝,先帝真的曾经叛国过,那他们这些仍然还苦苦坚守的臣子算什么,被突厥弄得家破人亡的无数百姓又算什么? 刚才出去的老官员是先帝时期的臣子,不受重用,离开了朝廷中枢,自发集兵抗击突厥,一家死绝,像这样的官吏并不少。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无法接受,人群中,爆发出了比刚才声势更加汹涌的讨伐咒骂,民众们开始把石子丢到宝亲王的身上,宝亲王弯腰躲避,仍被砸的头破血流,若不是看他还有用,易凡都想把这人砍死算了,最后,让队伍加快了一些速度。 他自己落在最后,看向那个老官员,不知为何想起了庐江一战时,怒骂大将军后投河自尽的大楚官员。 那个老人与他们前进的路背道而驰,他踉跄的走在官道上,口中溢出鲜血:“大楚啊。” 喊了三声以后,老官员蓦地吐出一口血,而后缓缓倒下,气绝身亡。 易凡望着老人死不瞑目的眼睛,下马,伸手在其脸上一抹,让他安息。 他看了一会,又让队伍里的两个甲士留在当地,查明此人身份之后给他安葬了,瞧这人的官袍缝缝补补,家里应该也不富裕。 易凡望着远方,发现自己假如是这个老官员,他也会疯掉,应该说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背叛,在那老人心中,这是大楚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