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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庆珍:“我还以为刘敏在你这里会别开一面呢,好歹之前也拿过银河奖的影后。”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陈梓妍说,“而且,这跟她是不是影后也没有关系,甭管是谁来,这个先例都不能开。”
卢庆珍点头,“行,那我知道了。”
陈梓妍:“她也真的是……唉,但她想要重新让观众想起她,想尽办法复出也可以理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二十几岁事业正好的时候就激流勇退,回去相夫教子,现在出来想要翻红,谁都不记得她。”卢庆珍说,“自己又拉不下脸,去从小角色演起了。”
“她将近二十年没有演戏,演技确实也退化了不少,我给她安排的几个试镜,人家都反映说她演得很一般,我也是没有想到。”陈梓妍摇头感慨,“曾经的影后,现在都会被一些普通剧组给嫌弃演技不好了。”
“这也太正常了,那演技演技,说起来就是一门技艺嘛。”卢庆珍说,“太久不用了总是会生疏的啊,我觉得过气的演员真的更难翻红,他们除了要战胜没有名气、没有关注的状况之外,还要从以前的那些光环中彻底走出来,磨平自己的心态,这太难了。”
陈梓妍说:“也别想着给她接戏翻红了,接一些综艺节目吧,以她银河奖影后的名头,还是能够接到一些节目邀请的,慢慢有了热度以后,再给她去接触剧组。”
卢庆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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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一个仿古的酒楼包厢里,陆严河跟陈思琦、琳玉、陈钦、李鹏飞、徐子君他们相聚,一起碰杯,气氛特别热烈。
只有在他们几个人面前,陆严河会彻底忘记自己明星艺人的身份。
不是说他们就不说娱乐圈的事了,而是在他们面前,陆严河能找回从前没有走红、没有开始被媒体镜头包围的那种感觉。
陆严河特别开心,他们这些人在高中毕业四年以后,还能够相聚在一起。
当初创办《跳起来》杂志的初衷,现在真的实现了。
而且,他们这里面的三对情侣,在经过了四年的异地上学之后,竟然都没有分手。
真是不可思议中的不可思议。
陆严河自己很清楚,这有多难。
而也是这个时候,陆严河也忽然间反应过来,跟四年前相比,那个有点胖胖的徐子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瘦下来了不少。
不是说她瘦成了一个纸片人,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大转变。她是这四年一点一点慢慢瘦下来的,陆严河中间都几乎没有什么察觉,只觉得她慢慢地开始化妆、变得比以前自信好看了许多。
如果不是今天她坐在李鹏飞的身边,让陆严河忽然想起当年的画面,陆严河可能还会一直反应不过来。
“《跳起来》的实体杂志现在每月月销量稳定在了16-19万左右,夏日和冬日特刊能拿到25万左右,但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了。”这一桌子的人都跟《跳起来》有关,共同话题也基本上是围绕这本杂志展开的,陈思琦也难免说到了现在的成绩,“不过,新媒体这一块确实是大势,我们做的文化增刊改成了一个线上文化课APP以后,下载量到目前为止已经全渠道破了千万次,注册用户也达到了127万。”
陈思琦转头对陆严河笑了笑,“你的建议确实很好,专门做一个APP,让我们的教授学者们在上面以音频的方式开课,吸引了很多人,我们的后台数据显示,这个APP的使用高峰期就是早高峰、晚高峰和睡觉前。”
作为一个日活量只有一百万人次左右的APP,它远远谈不上商业上的成功。可是,它的影响力和文化价值却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这也是《跳起来》一次成功的衍生产品。
陆严河问:“《文化里的中国》这个节目,是不是也准备做第二季了?”
“嗯。”陈思琦说,“我们联系了十二位学者,每一位学者用三期四十分钟的节目,讲一个主题。这个节目现在是子君在负责跟子杏姐和北极光视频那边对接。”
徐子君点头,说:“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去邀请了这十二位学者,都是咱们国内顶尖的学者。”
陆严河有些好奇,问:“难道没有别的人在试图摹仿复刻一些类似的节目吗?”
这种节目,制作成本极低,很少复制。
陈思琦说:“灯塔视频试图复制过,结果血扑,每一期的播放量连五万也没有,后来大家就放弃了,这种没有名人或者明星参与的节目,都太容易小众化了。哦,对了,后面不少电视台找过我们很多次呢,问我们有没有打算做续集,想要问我们要版权,他们想做第二季。知道我们自己要做以后,他们又想要买版权。”
陆严河说:“那你们怎么说?给了吗?”
“北极光不肯啊。”陈思琦说,“他们非想要独播。”
陆严河说:“这种性质的节目,卖给电视台一起播不吃亏,我觉得不会影响网播的数据,甚至可能会促进,毕竟中老年群体是电视台观众的主力军,却不是视频平台的主力军。”
陈思琦摊开手,很无奈地说:“北极光视频宁愿提高采购价格,也不想跟电视台一起联播。”
陆严河闻言,不禁叹了口气。
北极光视频这样的做法,他也理解。
对视频平台来说,它们都有一个非常相似的观念,那就是独播对于平台的意义。
好像只有独播,才能够吸引到更多的观众来这个平台。
这是因为盈利模式的不同。
对视频平台来说,他们的用户数量越多,付费用户规模越大,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可不是简单的“1+1=2”,而是指数型增长。
在网络世界,用户数与价值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们不是加减关系,而是乘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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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喝了点酒,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微醺。
他们一行人转场,又闹哄哄地去了KTV。
年轻人到KTV里唱歌,那真的就是纯唱歌。
一个接着一个,也没人追求唱得动听,更多的时候,是大家一起搞怪地唱着各种各样的歌。
然后,有人开始有点累了,唱不动了,往沙发上一躺。
这个时候,KTV才进入情歌和慢歌专场。
女生们把持了话筒。
陆严河、李鹏飞和陈钦三个人退出这个世界,离开包厢,去给她们买吃的和喝的。
李鹏飞勾着陆严河的脖子,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听你们一直叭叭地说着《跳起来》的事情,突然还挺可惜的,当时要是跟你们一起做《跳起来》,虽然这事情不是我自己感兴趣的,但跟你们一起玩,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当时又不信。”陆严河说,“你现在加入还不晚。”
“拉倒吧,这个时候加入进去。”李鹏飞摇头,很是惆怅,“但毕业之后我去做什么,还真是没想清楚啊。”
陆严河:“你真没想清楚以后要做什么吗?”
“真的啊,我不早跟你说了吗?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以后要朝九晚五地去上班的。”李鹏飞啧了一声,“不过,现在想想,这样其实也不对。”
陆严河:“不对?”
李鹏飞说:“要是不找个班上,每天就这么闲着,也挺没意思的,我现在就经常感到无聊了。”
“你这话有多拉仇恨你知道吗?”陆严河怼。
陈钦在旁边默默地说:“要是我现在手上有一个麻袋,我一定会套到他头上去。”
陆严河:“你看。”
李鹏飞:“我闭麦。”
陆严河:“不过,我认真的,飞哥,你要一直没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就先找一个自己不反感的做着,别等着等着就地老天荒了。”
“我也不想啊,我认识一些家里也挺有钱的朋友,他们真的就属于一天班都没有上过,每天不干别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李鹏飞啧了一声,“其实我本来也能从这样的生活里得到快乐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能得到快乐了?你在凡尔赛吗?我真的嫉妒了。”陈钦说。
李鹏飞:“谁让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事业,让我有种我不好好找个工作就是个愚蠢肤浅的富二代一样,我要没有你们这群朋友的刺激,我也不会去在意什么人生的价值、人生的意义,唉哟我去。”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陆严河和陈钦都被李鹏飞这突如其来的“自拍一掌”给惊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陆严河惊疑地看着他,问。
李鹏飞叨叨:“也不知道我是要感慨,我是遇人不淑,还是遇人太淑。”
陆严河:“……”
还是那个李鹏飞,还是那个狗样子。
陈钦实在忍不住了,笑得收都收不住。
“我真的服了。”陈钦说。
陆严河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陈钦笑着说出这句话,也一瞬间笑了,懒得说了。
李鹏飞嘟嘟囔囔的,随他去。
他就那张破嘴,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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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陆严河——”
一个惊喜的声音蓦地响起。
陆严河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粉丝。
在KTV的这个小商店里,陆严河惊讶地转头看去,然后更惊讶地发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竟然是他们的高中同学,梅萍。
“梅萍!”陆严河很惊喜地看着对方,差点没有认出来。
“哎哟喂,李鹏飞!陈钦!”梅萍满脸难以置信的惊喜的笑容,用力地往他们三个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们三个人在这里搞什么聚会!”
“我们这最后一个寒假了,还不允许我们聚一下了?”李鹏飞看着梅萍,哼哼两声,“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梅萍还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马上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李鹏飞,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鹏飞:“我怎么不知道?这消息不肯定能传出来?你什么时候结婚,怎么也没有把请柬发给我们?”
梅萍笑了一下,说:“我婚礼不在玉明办,那我哪里好意思给你们发请柬,搞得我专门问你们要份子钱一样。”
“你婚礼在哪办?”
“江津。”梅萍说,“我男朋友是江津人。”
“你男朋友跟你是同学?”李鹏飞问。
“是啊,大学同学。”梅萍点头,“到时候在玉明这边,可能就简单地办一个出阁礼,就小范围的,我的一些亲戚家人,所以就想着不跟你们说了,正好是七月份,大家都刚毕业参加工作,忙着呢。”
李鹏飞:“你可真够体贴的哦。”
阴阳怪气的劲儿都要溢于言表了。
梅萍攥起拳头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李鹏飞要是再唧唧歪歪,她就要动手了。
陆严河笑眼看着梅萍,说:“恭喜恭喜,你是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了。”
梅萍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幸福的笑容。
“主要是他九月份要去国外留学,我可不想傻乎乎地等着他,就告诉他了,他要么给我一个交代,要么我们拉倒。”梅萍说,“他这一留学就是两三年,我可不想当个望夫石似的等他。”
“唉哟卧槽,那你跟他一起去还是怎么样?”李鹏飞问,“这一下就分居两地是吧?”
梅萍说:“我才不跟他一起去,我是要搞事业的人。”
“你工作定了吗?”
“定了,江津银行。”梅萍说,“到时候给我凑点存款,让我完成任务啊。”
李鹏飞啧啧啧啧地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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