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深夜的露华殿内,燃起了通明烛火,将院内的各处牡丹也都照上了光彩,风一吹,花枝簌簌。 后殿宣室弥漫着血腥味,往常倒映着树影婆娑的窗棂已经被完全打开,窗前的焦骨牡丹仍绽放的热热烈烈,红紫芳馥。 魏延山坐在椅子上,他微仰着头,喉结微动,由医女给他敷上止血的药粉,医女胆战心惊的用小银勺点着麒麟竭敷在国公脖颈处的伤口,这是一道半弧形的细深伤口,从右侧一直划至左侧,因它伤在脖颈这个特殊位置,这道伤口看起来如此危险,若再深几分,恐怕性命不保。 医女处置伤口时,看见国公搭在扶椅上的手骤然发紧,青筋隐现。 她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麒麟竭一向是止血圣物,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它对伤口有非同寻常的刺激痛感。 滴滴滚落的血珠落在国公深青色的常袍衣襟处,满是暗色血渍,魏延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慌乱的女医:“退下去吧。” “是。”女医不敢多言,她也没敢看屋内另一个受伤的贵人,将银勺放在锦帕上,就躬身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魏延山朝着不远处的铜镜看了一眼,细细长长的一道伤痕横亘在他的脖颈处,魏延山至今仍能想起锋利的瓷器像是刀尖般划破他的皮肉,若不是他及时后仰,后果不堪预料。 魏延山低头擦了擦虎口上的血,又看向坐在床边的幽州王妃,伤了人之后,她没有一点惊慌,迆然冷眼旁观。 反倒他像个伤人的侩子手。 魏延山手指抵住额头,蓦然笑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同一个女人伤了两次,还是周绪的女人。 周绪的女人… 魏延山想到这,脖颈处的伤口霎时如同被烈火灼烧般让他眉尾抽搐了一瞬,过了一会,魏延山拿着麒麟竭坐到了幽州王妃的身边。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璎娘很不喜欢这个动作,她抬眸望着还活着的魏国公,只有没能杀死他的失望和恨意,她伸手想将下巴处钳制她的手扳开,却没能松动分毫。 魏延山抬高幽州王妃的下巴,两指用力,迫使她张口,丝丝缕缕的血迹再次从她口中蜿蜒下来。 察觉到拍打在他手背处的手烫的惊人,很明显,幽州王妃还高热未退。 第(1/3)页